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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不離不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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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了許久,她才慢慢平息了下來,轉身對昆暮說道。

“昆暮,陪我回宮,我想見他。”

昆暮點了點頭,兩人各自上馬,飛速趕回宮裏。

此時已近子時,宮門方要落鎖,兩人騎著馬匹趕在最後一刻進了宮。進宮以後,便直奔東宮而去。

“昆暮,你先回去,說我已經回來了,讓娘放心。我去看一看陸司德。”

於是兩騎分頭奔向兩邊。

東宮的大門還敞開著,杜芙知道,這幾日這裏人來人往,陸司德與大臣門客們經常商談事情到深夜。此刻,宮門已經禁止出入,所以東宮一定也沒有別人了。

她走到陸司德的寢殿前,值夜的太監都已經下去了,想必他也睡了吧。可是,莫名的,她就是想見他。

還沒敲門,門便從裏面被打開了。陸司德衣冠齊整地走了出來,面容有些憔悴。

她靜靜地看著他,沒有說話。

他上前將她攬入懷中,輕聲說道:“讓我抱一會兒。”

深夜的東宮門口沒有別的人打擾,白日裏的爾虞我詐,紛紛擾擾也都不覆存在,這一刻,他的心才真正安定了下來,享受著懷中踏實的擁抱。

這個擁抱也正是杜芙需要的,此刻她的心中充滿著愧疚和不舍,她不知道如何償還和補償,只能在他身邊默默地陪著他。

過了許久,她輕輕開口:“若是不行,便放棄我。”

此事由兩人的大婚之事引起,那些詬病太子的人,也是以婚禮太過隆重浪費為借口。雖然他不說,但是杜芙也知道,被推上風口浪尖的絕不止他一人。此刻她之所以還能如此平靜,都是因為他默默地為她阻擋了一切的風浪。

如果他放棄了她,那婚禮便不覆存在,還可以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給她,這樣一來,流言便不攻自破。

不知怎的,她本來是一心想要取消婚禮,但是被逼到如此境地,由自己親口說出的時候,還是覺得心中有些難受。

他聞言將她抱得更緊,用行動回答了她的建議。

“阿芙,你也太小看你的夫君了。”

他的臉上帶笑,居然開起玩笑來了。

杜芙賭氣地推開他,心卻莫名地放松下來,方才郁悶的氣氛飛快散去。仿佛只要有他在,一切都會好的。

放松歸放松,不過她剛才的話可是認真的。如果有需要的話,她真的希望陸司德能夠取消婚禮,反正這本來也是她的本意,不是嗎?

苦笑這彎起嘴角再次重申:“陸司德,我是認真的。”

陸司德手上一用力,將她攬得更緊,道:“我也是認真的。”

他眼中的光芒太盛,杜芙不敢多看,連忙掙開他的懷抱,低著頭囁嚅:“現在也晚了,我該回去了。”

說著,也不等他回答,便自己跑走了。

陸司德在她的身後輕笑,笑過之後又皺起了眉,和這些天一貫的表情一模一樣。

事情還未解決。

兩人猜的沒錯,果然,第二日反對派的同黨便在朝堂上開始了新一輪的彈劾,矛頭直指太子。

這些年來,陸司德和其他皇子不同,一直沒有私自增稅,因此這幫人找不到他貪汙的證據。然而,他的收入卻仍然需要供養門客和親兵,這是解釋不通的地方。

陸司德自然是問心無愧,可是又無法將賺錢的法子告訴別人,否則,就相當於任何人都可以抓住他的命脈了。

多重原因之下,他實在無法解釋,只能另外找途徑攻破。

他調查了彈劾他的那些人,仔細分析每個人的目的和軟肋,逐一地將之攻破瓦解。

幾個回合之後,對方也沒有多少戰力了,只是他們仍不甘心,於是抓住太子妃來做文章。

聲稱太子妃未嫁之前就如此驕奢,確不是未來國母的人選。

這便是轉了矛頭,陸司德本身暫時沒有什麽危險了。

自古以來,登上大位的道路絕無一帆風順的。若是換成其他人,走到這一步,自然是將太子妃這個擋箭牌推出去,以求洗清自己的名聲。

這步棋是吳舟想的,頗有一箭雙雕之意。一來可以寒了杜芙的心,到時候再讓陸柏信稍加引誘,杜芙以及其身後的杜家都能為他們所用;二來也是試探太子對杜芙究竟有沒有動心,若是有,他們便多了個把柄可以利用。

誰知陸司德並不按一般的套路出牌,他沈默著,並不接招。這讓陸柏信和吳舟刮目相看,竟不知太子會選了這麽一條路,想不到他卻是個情種。

這日下了朝,陸柏信緊趕兩步,走到太子身邊與他並行。

一臉憂心忡忡:“皇兄,這幾日的事皇弟都看在眼裏,你這婚事實在是不順啊。”

陸司德微頓了腳步,看向他。經過門人和手下連番的調查,此事十有八九和他這個皇弟脫不了幹系。

“有人不願我婚事順利。”淡淡地答了一句。

陸柏信眼神微閃,道:“哦?也不知是哪些陰險小人。不過,皇兄,依皇弟看來,這杜家的小姐娶不得。”

陸司德停了腳步,問道:“此話何意?”

“你想啊,杜家的掌握了北明最大軍隊的兵權,你若和杜家小姐成婚,那此後必定有很多人抓住你們不放。雖說這杜家的勢力對你以後會有很大的助力,但是就目前來看,阻力還是多於助力的。”

他一臉認真的分析著,陸司德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半點不對。

“如果,我不放棄杜芙呢?”

如果我不放棄她,你會怎樣?

陸柏信無所謂地笑笑:“皇帝只是提個建議,至於皇兄如何決定,這是我管不著的。不過,皇兄很有可能還要再承受很長時間的打擊了。”

最後一句貌似順便提起,實際上才是真正的重點。

陸司德也回以一笑:“無論如何,我都不會放棄阿芙的。除非,她放棄我。”

說完,便大步向前走去,無法協商的事情便不必再多說。

陸柏信臉上帶笑看著他遠去,一雙拳頭卻漸漸握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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